中发出竭力的嘶哑声响。
他似乎要把命都拼上一般,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事任何人露出这样的表情。从小大大,从来没有。
七岁的白言不知道自己要冲到何处去。
他在追逐天上之人,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追,也不知道自己在追的究竟是什么。
他只是看着那个矫健的黑影不可思议地飞向天空,就不由自主地狂吼,狂奔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不知在哪儿,白言已经筋疲力尽,已经虚脱。已经根本迈不动步子,他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,怎能耐得住长时间的奔跑?
而那个黑影早已消失无踪。
他终于倒下了,他的身躯好像一座钟楼,轰然而倾,“咣”的一声,头触地,砸了个眼冒金星。
痛,欲裂。
他浑身都冒着长跑后的热气和汗水。双眼泛着血一样的红,后齿紧紧地咬合,孱弱的手臂死死撑着地面,双脚支起来。向前推。接着他张开双手,用尽全身的力气扒地面。
他在爬。
他没有一点走动的力量了,早已耗尽了。于是他开始爬。
没有人知道,小白言自己也不知道。为何会有这样的一股意志出现在这个小男孩身上。
手掌磨出了血,膝盖擦出了血。脚底绷出了血,腔内咬出了血,额头撞出了血,最要紧的是,他再次用完了所剩无几的力量。
于是他张开嘴,露出一口幼小的牙。
牙齿蹭着地面,摩擦出令人齿寒的咯吱响声。
咬合力,这是他最后的力量,张嘴的力量。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再前进一丝一毫?
他晕了过去,终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和意志。
天边,遥远的黑点去又复返。
……
白言捧着这根鸦羽,沉浸在回忆中很久,早已收拾好了自己东西的吴银河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,默默等了很久,没有打扰他。
良久之后,白言将鸦羽收到紧贴着胸口的内袋中,转过身去。
“久等了。”他对吴银河露出一点笑容。
凭心而论,白言笑起来,很好看,尤其是与他平日的冷淡形成强烈反差的暖笑,真的很好看。
起码吴银河这么觉得,如果有哪个女孩能看到笑着的白言,怕是会喜欢煞他。
吴银河轻声问道:“又在想她了?”
他跟白言是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兄弟,铁的不能再铁,双方都知根知底,如同白言知道吴银河埋在心底从未对人言的梦想一般,吴银河自然知道白言的那段奇绝往事。
“是啊——那女人…”
白言啧了一声,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:“连名字都不说就消失了,真是个不负责的家伙呢…”
他神色间颇有些云淡风轻般的无奈,这种神情轻易在他脸上是见不到的。
“若不是了解你,我肯定当你是在说胡话,出现幻觉了呢。”吴银河笑道。
“哼哼。”
白言轻哼两声,问道:“收好了没,快正午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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