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冬日,万物休眠时,院中有些许萧瑟意,不如春夏秋时节时那般美丽。
但她的院子冬日时就是如此。
她笑答:“就画院子吧。很久没有画我的小院了~”
赵簌簌提笔,笔尖蘸墨,随意便落笔。她三岁练丹青,已有十二余年,技艺熟练,提笔落下,寥寥数笔便可成画。
院中之景她已描绘多次,大体轮廓熟记于心,只有些许景色不同。
她转头往窗外再看去,想要寻找今日院中与往时不同之处。
有人自院门而入,身形修长而笔直,着一身玄墨长袍,一手于前,一手置后,长宽衣袖垂落而下,头立一金冠,长发披散、自肩而下,全身上下并无多余修饰,却难以遮掩其身自带英姿贵气。
他大步而来,清晰印入她眼中。
不同之处,找到了。赵簌簌眼中笑意浮现,手中笔落迅速,将方才所见描于身前画纸上。
谢屿踏进房门时,铃铛转身向他行礼。
赵簌簌专心描绘,此时无空抬头。生怕方才那点通透之感从她脑子里溜走。
谢屿眯了下眼,迈足过去,铃铛便顺势退出房间,临走前还关上了房门。
谢屿行至书桌前,低头看见赵簌簌握笔于纸上勾勒,她神情专注,即使他就站在她身前,她也没有立刻抬头。
谢屿有些讶异。在东宫时,从未听说过她在信央殿画画之事。他凝神回想了下先前他让赵簌簌一一作答过的喜好问题,密密麻麻的问题与答案中,隐约似有她喜好丹青一事。
近日事情太多,之前本已记住的事,眼下倒是记得不太清楚。
他正欲开口,赵簌簌却抢在他之前出声:“等一下等一下,先别打扰我。”
“……”
谢屿转身回桌前,坐下后拿过茶杯,取过茶壶为倒了两杯茶。一杯自己喝,另一杯放于并未坐人的身侧之位。
他举起茶杯,慢条斯理饮下杯中温热茶水。
等待时,他打量了下赵簌簌房间。明明是相府嫡女,房间陈设却并不奢华,墙上装裱着几幅山水画,看印章,皆出自大家之手。
没有贵重物件,多的是画与书籍。
谢屿想起去信央殿见赵簌簌时,三次有两次她都在看书。想来是自小便养成的习惯。
赵簌簌将她脑中画面完整描绘下来后,长舒了口气,而后落笔。她看着手下所绘,眼弯弯,笑意盈盈。
她活动了下手腕,用压纸木将画纸两边压好,等待墨干。
而后她起身,走向谢屿所在:“殿下,久等了。”
“嗯。”谢屿轻颔首:“你学画很久了?”
“我三岁时便跟着老师学画,算来也有十二年有余。”
“十二年,很久了,能坚持这么久也不容易。”
赵簌簌笑了笑:“我能坚持下来,多亏了我老师。”
“不过我十二岁那年,老师便离开了上京,许久没回来了。他在外游历,偶尔寄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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