滩混杂着泥土的肮脏咸腻的鲜血,是父母彻夜不停的眼泪,是流传在同学口中各式各样的流言蜚语。
良久,许负木讷地转过头看着陈妄,眼睛里还是酝酿着那么一湖春水。
“凭什么她死了,凭什么我活着。”
她一身清白的死了,我满身肮脏的活着。
陈妄把手指扣进她的指缝里,握紧了她的手掌,他不再安慰她了,他只是说,“没关系,许负。”
“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。”
许负请了假,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两天,手机关机,谁也不让进。
第三天的时候,陈妄直接一脚把她家的门给踹开了,一进去,酒罐子都快堆成山了。许负窝在阳台的吊椅上,穿着真丝吊带短裤睡衣,头发糟乱的散着,手指间还夹着一根没有燃尽的烟。
阳台也未能幸免,被喝完的啤酒罐给占领了个遍。
颓废,荒唐。
陈妄把阳台的门打开,跨进去,静静地看着她。
许负听到了动静,依旧没回头,慢死调理地抽着烟。良久,才开口说:“陈妄,七楼,怎么就能跳死人呢?”
像是问他的,又不像是在问他。
她的语气已经比前些天好多了,总之是不再哭了,但状态却更不好了。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,明显看得出是几天没合眼了。
她转了转头:“你知道那种感觉吗,就像是我亲手把她推下去的一样。”
陈妄盯着她的眼睛,沉声开口:“你又做了什么,又能做得了什么?”
许负晗了晗首,她明白陈妄的意思。
就算没有她,也会有别人来做她所做的事,她推动不了什么,也改变不了什么。言下之意,路是他们造的,却是周媛自己选的。
是她自己出卖自己的照片又不愿意付出代价,便有人逼着她付出代价。
而许负自己,顶多只能算是个引路人。
可许负无法以这种理由来说服自己,欺骗自己,做了就是做了,错了就是错了。
周媛的死对她而言就像是当头棒喝,一棒子把她给敲醒了。她在樊笼里睁开了双眼,四周都是铜墙铁壁,让她郁郁不得出。
“陈妄,我想离开。”
陈妄没说话,他清楚,“想”和“能”是两个概念。
且不说她外婆的病,就是孟澄,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。她吃了他那么多利,安能甩甩袖子想走就走?
“孟澄对我好,我知道,这世上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道理。”
她这样的,又要当□□,又要立牌坊。
陈妄想要张开的嘴又紧紧闭上了,只能在心里告诉她,没关系,她,她们,很快就要解脱了。
他会帮她处理好一切。
可是不是现在。
现在,他看着她如何的折磨,如何的煎熬,都无能为力。
陈妄把她手里的烟拿掉,揪着她的领子把她提了起来,让她去洗澡换衣服,穿什么都可以,打扮成什么样都可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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