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27章 第二十六章乐_乐游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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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了下来,抽噎着说要去找医生。

  陈妄拉住她的手,许负看着他嘴唇的动作,认出了是“别走”。她就止住了脚步,坐在他的床前不走了。

  “以往都是我坐在你床边照顾你的,现在总共是要讨回来了。”陈妄小声的说着,抬了抬自己的手腕,上面系着一条红绳。“我去给苏良买礼物的时候,店员告诉我它可以保平安,结果,车都在我眼前炸开了,它还一点事没有。我把它给你,也保保你的平安。”

  他说着,把她的手拿过来,费力的把那条红绳从自己手上取下,又戴到她的手上。

  许负看着那条红绳,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。

  她想说什么,嗓子里的话被心里的秤砣吊着,出不来。

  陈妄握着她的手也没了力气,眼皮也重重地阖了上去。

  从那以后,陈妄每天也都能醒个一小会,他无聊,就央着许负给她读些东西解闷。罗茵是学翻译的,也把许负带的说得了一口纯正的英伦腔,许负就捏着调子给他读济慈,读莎士比亚,读纪伯伦,陈妄每次都能把她说的每句话准确无误的翻译出来。

  两个多月,陈妄的伤还是没有一点要好的迹象,每天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,有的时候,许负读到一半他就昏了过去。

  医生告诉许负,要她做好心理准备,陈妄虽然看着醒了,但很可能是回光返照。爆炸的火力伤了要紧的地方,那些铁片不仅戳进了肺里,还有些细小的直接刺进了心脏,那样的铁片实在太小了,手术很难取出,很可能会造成生命危险。

  许负开了学,分班的时候自然而然被分到了加强班,没想到的是,谢图南也在这个班里面。

  大概是因为上次的事,两个人都不怎么搭腔,许负更是没力气在他身上费心思,这两天医院学校家三点一线的跑,依旧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,上课的时候就一个劲打瞌睡,人都肉眼可见的憔悴了。

  谢图南还是老样子,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,但毕竟上一次把她打成那个样子,难免还是有点愧疚在的,也就消停了几天。

  开学的第七天,许负照常下了课就往医院跑,熟门熟路的上了电梯,下了电梯,找到陈妄所在的病房。

  推开门,白色的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,所有的机器全部被撤走了,仿佛从来没有住过人一样。

  陈妄不见了。

  他死了吗?

  许负不敢多想,跑到问诊台抓着护士小姐的手就问:“七零二号病房的那个病人呢,他,他死了是吗?”

  护士小姐看着许负双目通红几近疯癫的样子也被吓着了,结巴着说:“我,我不知道。”

  “姜医生呢,姜医生在哪?”

  “姜医生早就交了辞呈,今天走的,说是回老家了。”

  陈妄消失了,他的主治医生也消失了。

  许负拿出手机,颤抖着给他打了电话,电话里刻薄官方的女声传来,向她说着对不起。

  对不起,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。

  许负忽然想到什么,从医院跑了出去就直奔孟澄的家,在出租车上就开始给他打电话,打了几个,都是关机。去了他家,钥匙也不管用了,直接断在了里面。

  然后是周渡,关机,锁门,和孟澄的情况一模一样。

  许负不甘心,去了他们所有的场子,酒吧,清吧,台球厅,甚至他们关人的地方,无一例外,全都关着门,有的还被贴了封条。

  贴了封条,就意味着官道上的人插了手,就意味着,沄市,彻彻底底换了血。

  瓦罐不离井边破,将军难免阵前亡的道理许负知道,他们不会一直这么逍遥下去的,报应迟早会来。

  她从最后一个地方出来时,已经是暮色四合之际了。许负站在江边的桥上,夏日的暖风从她的发梢钻过去,像陈妄的手抚过她的耳后,痒痒的,很醉人。

  天色渐沉,灯光渐亮,和往日一样,沄市又开始了灯红酒绿笙歌遍地。

  她明白,属于她的笙歌,结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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