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第三十一章 STAYHUNGRY,STAYFOOLISH_独自上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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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,这一辈子是我自己一个人活出来的。我没有任何人的经验可以分享。我是多么羡慕威廉姆斯姐妹,或者萨芬和萨芬娜兄妹啊,他们一定可以分享彼此的感受,帮助对方尽快从迷茫中走出来,而我却像个孤独的旅行者,独自在浓雾中挣扎,我清楚地听到周围传来的咒骂和侮辱,却没有人能够告诉我,我该怎样做。

 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头锁在笼子里的野兽,它好斗、易怒、偏激,伤痕累累、残暴无比。我习惯在比赛时打开笼门,让它出现助我一臂之力,当我的精神力量变得脆弱的时候,就会招致那只野兽的反噬。它不停地讥笑我、羞辱我,让我不断地为自己的失误痛哭流涕或是怨天尤人。

  我只能自己试着去舒缓情绪,姜山会帮着我,他的陪伴让我感觉好受些。当我为自己的一个失误没完没了地惩罚自己时,他会默默陪着我,当我要求休息或者训练的时候,他也陪着我。

  “我觉得她过得很辛苦,我能做的只是陪着她,适当给一些鼓励。”他对记者说。

  他理解我心中深深的恐惧。

  有些人恐惧父母离去,或者江郎才尽还有衰老。我比较恐惧的是怕以后会埋怨自己,就是在力所能及时没有努力做一件事,当没有机会再去做时,会责备年轻的自己。

  我觉得我是很矛盾的一个人,两面性格反差很大。有时候我拼命地训练,把自己逼入体能的极限,有时却不禁想,都拿过大满贯了还这么拼命做什么?如果我这一阶段战况不错,我还可以压制住内心的争辩,不顺的时候,两个声音就会同时起来,像在与自己争夺自己。

  我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打不了网球,对这件事,我原来是有一点怕的,特别是做手术的时候,我不停地想:如果康复不成功,再也打不了网球我会怎么样?

  一个“我”会很高兴,终于可以不用再训练了,可以做那些自己一直想做该做的事情,但另一个自我还是觉得很难受,毕竟这一辈子在做这件事情,而且做到这个程度。真的很矛盾。

  我曾经对朋友说过:我将来的理想是当个家庭妇女,姜山到哪儿我就到哪儿,这是我理想或者梦想的一种生活方式。但我也知道,完全当家庭妇女肯定会与社会脱节。我不希望看到自己落后于时代。这几年姜山全身心围绕着我转。我退役后,他去哪儿我就会跟着他去哪儿,不一定在武汉。如果他去北京,我就跟着去北京。姜山不喜欢小孩。他觉得小孩都太闹了,但我还是很渴望有孩子。

  当我离开网球场时,我会和姜山讨论一些关于未来的规划:我们都一直很抵触将小孩交给父母带这件事。以前对国外的教育不了解,当我们有机会走出国门,看到国外的小孩的成长环境和教育方式时,我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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