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监婢女,范常在陆陆续续返回。
“姜大人,如何了?”李北辰急切地问道。
李北辰俯身,打横抱起和妃,吩咐随行小太监,“用轿子送福贵人回养心殿。”
但皇上就坐在前方,他不敢抬眸看江月白,只敢借着落针的瞬间偷看一眼。
“和妃娘娘她,她,长期劳倦不寐、思虑过度损伤心脾。之前久病缠身,迁延不愈渐积而来,恐已彻底心脉。同时长期压抑,郁怒伤肝,肝气横逆,灼伤了胃络.”
姜闲心中对江月白愈发地敬佩,又充满了好奇。这么多的稀世灵药从何而来?
江月白禁不住红了眼圈,没有抬头看上方的皇上,简短地应了声,“是。”
“福贵人辛苦你了。朕带和妃回景仁宫。”
江月白笑了笑,“手脚僵了,腿有点麻。”
古书上就有这样的病例记载。新死之人,若有生命力强健之人肯嘴对嘴渡几口真气,那么有可能令死人还阳。只是一般没人愿意这么做。
“是。微臣现在就施针。”姜闲立马打开药箱,拿出金针,给和妃施针。
到了江月白跟前就更加浓郁。随着她的呼吸,有药香悠悠地喷到他的脸上。
江月白给和妃喂了灵药,还渡给嘴对嘴渡了口活人气,才又活了过来。
江月白不耐烦地打断,“长话短说。”
铺好后,李北辰揉了揉眉心,问道,“姜大人,和妃能挪到被子上吗?”
原本有一个胎儿在她腹中,原本她也可以喜悦地感受到胎动,与自己分享这份初为人父母的快乐。
甚至刚刚和妃可能已经死了,只是没死透。
范常在捧着两套干净的衣服,忐忑不安地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。
“也好。有你护送,朕更安心。”李北辰一语双关地说道。
以她的见识,她还不足以预判,假如和妃死在了延禧宫,后面会发生什么连锁反应。
墨玉和苏醒了的墨兰眼尖,立马一个一个胳膊扶起了她。
那些吐出来的暗色血块,看起来已经积累了很久,也许就是这些年从未讲出来的悲伤和怨恨。
当预感成真,李北辰心里更加难受。有一种在命运面前的无力感。
衣服胸襟上满是凝固的血迹。
他清楚地了解和妃为何会突然吐血。
李北辰瞪着姜闲,姜闲感到了一种被野兽吞噬的恐惧,“臣叩见皇上。恐怕凶多吉少,臣只能尽力而为之。”
李北辰心中压抑,视线落在江月白的身上。
江月白垂着眸子问道,“姜大人,和妃娘娘如何了?”
怎么就直接坐在地上?
这帮奴才眼睛都瞎了吗?不知道地砖寒凉吗?
李北辰闭上眼睛,强力压制火气,暂时还不能处置熙荣华的人。
江月白刚才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,一动不敢动,此时手脚麻木,站不起来。
李北辰心疼地看着江月白,“福贵人你休息片刻再回养心殿。”
她就是要让皇上内疚心痛,让这个过程显得更悲壮惨烈一点。这样对和妃好,对她也好。
江月白怀里冰冷的身子开始有了一点点温度,令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喜悦。
江月白一直盯着姜闲扎针的姿势,注意力在他的手上,却让姜闲紧张得满头大汗,两耳滚烫。
身子后仰,给皇上让出空间。
结果,不仅孩子被皇后害死,而且这件事被迫不能宣之于口。和妃她无力向自己为孩子讨个公道,让害死孩子的凶手付出代价。无人知晓她内心痛苦有多么压抑而惨烈。
李北辰走到他们身边,面色阴沉,神情平静,语气冰冷,“起驾景仁宫!”
江月白依旧坐在地上,一声不吭地抱着和妃,静静地观察姜闲施针。
众人听了这句话,皆以为李北辰把江月白当贴身侍卫在用。
李北辰深深地看了江月白一眼,抱着和妃走出延禧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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