靠向太师椅背,摇着扇子大吐苦水,“你快别叫我特使了,本公子是声名所累,钱财招祸事。朝廷连我这个闲人都不放过,忒不要脸了。我与高会长,也算是同病相怜。”
说到这儿,纪温闲合拢折扇,抬眼直直凝视高月,似含怜惜,叹道,“可谁让咱这胳膊,拧不过那大腿呢。
朝廷开这个价,高会长能出六成,实属厚道。本公子明白得很。
不若这般,高会长多费费心凑足剩余四成,本公子愿替你向朝廷说和,所有米粮……包括商会之前应下的六成,每斗单价提三文。
如此一来,高会长对下面好有个交代,本公子也能交了差。你我互惠互利,高会长以为如何?”
这话说得极其漂亮。
单价涨三文,数量以万记,可是笔不小的钱财。此举既承认了朝廷压价的事实,又站在万粮商会的立场向朝廷争取利益。更难得的是,纪温闲亲口作保,从始至终姿态放得很低,摆出了十足的诚意。
可惜了……
高月掩去眼底复杂之色,从善如流改了口,语气温和不少,“纪公子好意,高月心领。但此事非我不愿,实是不能。万粮商会筹粮原只有五成,念及圣上良田改革之策于我灵州大恩,各粮户东拼西凑这才追加了一成。现如今,多的,一粒也没有。”
纪温闲闻言,紧握扇柄气极而笑。天下第一粮仓没有粮?简直天大的笑话!
他卖惨,她跟着哭穷,变脸快得跟戏法似的。
这可真是块难啃的骨头!
偏偏她还抢先一步提及良田改革,堵了他的后话……
一时间,纪温闲看向高月的眼神渐生不快。
高月亦无奈。
可惜纪温闲诚意虽足,却解决不了她的难题。而或许能解决这事的人,现下自顾不暇,以他心性倘若此时得知真相,谁也不敢保证灵州是福是祸……
高月不由悄悄瞥向那人,却正对上他沉默却锐利如刀的眸光,心尖猛地一缩,极快地低下了头。
事实上,顾清宴并不在意这个小插曲。
他清理干净指间沾染的果皮屑,将绢帕丢弃一旁,看着剥好的两碟果仁,颇为满意地拨了拨,“既然贵商会没有粮,本官也不多叨扰了。小天,咱们换个地方坐坐。本官记得,灵州大牢的茶就很不错,可以请商会诸位管事一同前去品品。”
万粮商会管事十二人,皆为灵州大粮户,以高月马首是瞻。顾清宴这是,掐住了高月的咽喉啊。
不料他突然发难,高月急而拍桌,怒声道,“顾大人,你这是滥用私刑!”
顾清宴勾起唇角,三分笑意宛如月牙,“滥用私刑?高会长半年前不是见过么?”
高月登时想起半年前,昏暗牢狱里,那些个在灵州嚣张跋扈的贪官从嘴硬到哭爹喊娘的丑态。而顾清宴那张冷若冰霜的脸,连同他令人发指的手段,深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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